记忆深处,《未圆满》的两句诗如清泉石上流,难以忘怀:“她只是微微含笑,无言以对,而我,似乎已经等待这样的静默许久。”“那头脑空洞的灵魂,正待你来填满。”这两句话,如影随形,给我的感觉如此特别,或许是因为它们触及了我心底的某个角落。
有人曾言,成长仿佛一座巨大的汉堡,而我,正是那被挤压在中间的一层。
他们或许从未真正将我视为孩童,在我面前毫无顾忌地争吵。偶尔,他们瞥见泪眼朦胧的我,会暂时停战,让我独自回房。醒来,面对的是一片狼藉的客厅,泪水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流淌。我深知,在我沉睡的夜晚,他们的争吵更为剧烈。对此,我无能为力。
家中的喧嚣似乎从未停歇。日久天长,我已经不为这些争吵而泪流。唯有脚下玻璃碎片带来的痛楚,让我的视线变得朦胧。然而,无论多么痛苦,我都将其深埋心底,无人倾诉。因为我知道,他们无心,也无力去关心。奶奶心中只有她的儿子,父亲眼中只有继母,继母心中唯有她的孩子。
一个人若承载过多,终将不得不放手那些再也无力背负的珍贵之物,哪怕他并不愿意。
我的生活依旧简单,曾经的死结已被时间拉成了一条直线。父母回了家,退掉了租来的房子。争吵不再频繁,交流也日渐稀少。但对此,我并不在乎,我心满意足。我明白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,因此,我没有什么不满足的。
风儿悠悠,我虽感受不到它的轻抚,却听得见它的低语。我在窗内,它在窗外,我们身处同一座城市,却仿佛处于两个世界。
鱼说:“你不见我的泪,因我在水中。”水说:“我感你泪,因你在我心中。”那么,水的泪呢?鱼儿定能感知,或许不仅是泪,因为只有它最懂水的内心。